人，穿着休闲，戴着金丝边眼镜，怀里抱着一叠书。他走到讲台边，熟练地打开了多媒体，才转身看向讲台下的学生，他在学生中的人气太高，教室里还有很多没选上课的学生，想要一睹这位年轻教授的风采，导致不大的教室里人头攒动。

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无视闹哄哄的教室，打开麦克风轻咳了一声。

“大家好，我是本学期人类与医学的老师，陆青云。”他一边说话，一边将投影翻页，向学生展示个人和课程介绍。柳江鹤看着讲台上的人，心想这老师的声音真是好听，像山间溪水，但……柳江鹤微微蹙眉，这声音实在耳熟，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而讲台上的陆青云似乎感受到了下面有人直盯着自己的视线，偏过脸看向柳江鹤的方向，露出一点点笑意，曲起指节敲了敲黑板，“正如你们打听到的，一学期可以逃课三次，我不会问你为什么逃课，不过希望大家逃课时要注意安全。”他顿了顿，“各种意义上的安全。”

学生发出笑声，有人举手询问陆青云课程怎么给分，陆青云也一一作答，柳江鹤却没什么心思听，他的注意力全在陆青云的声音上，熟悉的语调和尾音，还有夹杂在言语之间隐隐的笑意，都让他觉得过分熟悉，可要命的是，一向自诩过目不忘的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陆青云的课是一个半小时的大课，但等下课铃打响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意犹未尽，学生三三两两结伴离开教室，陆青云站在讲台上收拾东西，柳江鹤坐在教室后，望着陆青云，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站起往讲台走去。

陆青云感受到有人靠近，抬头看见一个半扎着头发的男生走来，在自己跟前站定，掏出了手机。“可以加老师微信吗？”那个男生晃了晃手机，笑着说，“毕业论文想选老师做导师可以吗？”陆青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又看向柳江鹤，“私人微信不加学生，抱歉。”

陆青云抱起书，“指导毕业论文可以。”

柳江鹤看着陆青云拉开教室门走了出去，也不是很在意自己被拒绝，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陆青云看见自己那一瞬间露出的微微惊诧的神情，这让他更确信了自己之前一定同陆青云见过，而且……柳江鹤将手机塞进口袋，他们或许做过更为亲密的事。

柳江鹤跟着陆青云走出教室，看见那人的背影在楼梯间闪过，他站在教室门口，闻到空气中隐约飘过的香气，那个夜晚的人是他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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