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吞掉了他一枚车。他用余光观察俄瑞斯的反应,男孩脸上丝毫没有被奴隶冒犯的不悦,依旧风平浪静,摩挲着色子观察棋局。这位受民众爱戴的王储,虽然只是孩子,但似乎真如他以前所听闻的那样,既熏习了老师雅典的文雅,又承继了母亲从斯巴达带来的内敛,配得上人们对他的赞誉。他观察俄瑞斯,俄瑞斯也在观察他。他对母亲周围那群守口如瓶的人永远好奇,不惜耗费大量时间去掌握他们的来历。唯有这位奴隶出身的王宫护卫官行踪最为神秘,母亲又对他十分信赖,令他费解,也令他嫉恨。她甚至从未和他这个亲儿子下过棋。这个斐洛亚看着内敛,不方便套话,因而当下,下棋是最快了解他的途径。俄瑞斯和身边那些心思深沉的显贵们对弈过,深知棋风能揭示一个人的性格,有人见识短浅,只会专注于夺取暂时的胜利,却不见大局;有人心思躁动,胜负输赢全写在脸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掌控他们的情绪。比如他那位埃吉斯叔叔就是前者。俄瑞斯漫不经心地掷骰,抛出一个平庸的点数。他暗暗推测斐洛亚后几步怎么走,迅速规划战术后,挪动棋子到一个匪夷所思的位置。但对方没有走入他的圈套,依旧神色平常,不缓不慢地挪动棋子。阵局千变万化,优势转移到俄瑞斯这边,他继续掷骰、走棋,一切视时机而动,又牢牢锚定原有的策略。斐洛亚似乎看出他布的局,不动声色地搅乱他的规划之后,又快而准地接连吞并他几个子,带着杀伐之气展开攻势。从始至终,无论局势如何,他那对奇异的紫色眼睛里毫无情绪,像秋天玫瑰花瓣上凝结的白霜,幽冷而寡淡。俄瑞斯抛出骰子,连续幸运的点数让他巧妙化解对方的袭击,又缓慢扯回拉锯对峙的状态。两人一度僵持不下,但随着柳枝轻摇,棋子渐稀,时间拽着沉重的步子前行,离终局越来越近。他们互丢色子,试探走了几步,像两只领地交叠、陡然撞上的猛兽,收敛攻势厮磨爪牙,警觉而缜密地嗅探,等待一击必中的机会,一口咬断对方的咽喉。对垒已至关键,俄瑞斯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未来可能会是他最强大的对手,远远胜过埃吉斯,或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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