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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盯着做题不是个舒服的事情,被郁月城这样守着写题,方渡燃不觉得难受,反过来还会想到别的。
“你没别的事干吗?”他问。
郁月城:“现在没有。”
方渡燃:“不看看书什么的?我看你在学高数。”
郁月城:“今天的学完了,拔高题也做过了,都发给教授了。”
“你家有几个教授?”方渡燃感觉他家书香门第的成分有点浓厚。
“我家只有我父亲是,大伯读了博士,在做基因方面的研究,你见过,姑姑没有读博,研究生毕业在检察院工作。”
郁月城一点不介意把家庭情况都交代出来:“小时候给我上课的家庭教师都是大学教授,我父亲他们认识得多,到现在还在带我。”
方渡燃咽下预料之中的答案,这成分比想象中还要浓厚。
“那你给我补课,不觉得无聊吗?”他问,郁月城的耐心好得过分。
郁月城摇摇头:“我觉得有趣。”
“有趣??”方渡燃想不出这是哪来的结论。
以郁月城的水平,他几乎在给自己讲一加一怎么算。
“嗯。你提的问题很多我都没想过,角度比较……意外,新颖。”郁月城道。
话是真诚的,大白猫不会损人,方渡燃却切实受到了打击。
“你这话让我觉得是在降智。”他说:“让学神来感受一下从十八楼掉到负十八的激情。”
郁月城浅笑,纤长睫毛在台灯下跟瞳孔一样乌黑,眼尾一压,方渡燃转过头多看了两眼。
“你只是太生疏了,把初中和高一的课补一下,构建出系统的知识链,做题就简单了。”他说。
方渡燃不会笨,他是个有悟性的小孩儿,他小时候就灵气十足,现在也别具一格,他对这点还是很有信心的。
方渡燃写完最后一题,应道:“工程量有点大。”
“来得及。”郁月城说。
这话陈老也说过,才高二,来得及。
“不难。”郁月城又说。
稍微走神一下,方渡燃用完的笔掉进书桌和衣柜的缝隙里。
他正准备弯下腰去捡,郁月城在旁边更方便,先低下头去:“我来吧。”
伸长手够捡到笔,柜子中间的缝隙只能容纳郁月城的小臂,再往里就不行了,但是他还看到深处有一个纸团。
这不是他的习惯,他不会揉纸团,算错的演算纸也会收起来整整齐齐扔掉。
“怎么了?”方渡燃看他没动静。
“里面好像有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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