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觉得头开始疼,蹙眉忍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也没有想好要学个什么能用的手艺,但我不想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我站不住。”
郁月城等他说完了才应答:“我在听。”
“嗯。”方渡燃也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对方有没有明白,可能他自己都不太明白。
“我不是,装可怜,没有就没有,我也不羡慕。”
他撇清道:“我就是,我就想我自己得明白。”
可明白什么呢?
明白他只能靠自己?
明白他前途一片漆黑?
明白他现在弱得不成样子?
高三怎么打算,未来怎么安排,还有没有机会去奔赴……
他没有烦恼未来的资本,他最该愁的是他会不会有未来。
未来里面,还能不能有郁月城。
方渡燃是不爱丧里丧气的,更从未把自己的忧虑宣之于口,最痛苦的时期他面不改色地独自熬过来,现在拥有勇气争取自由,又同一时间多了软肋。
如果自由,之后呢?
酒真是不能多喝。
他自己都嫌烦,多矫情啊。
“你会明白的。”郁月城的嗓音在晚风阵阵的凉意里跟他的信息素一样清透。
方渡燃低低地“嗯?”了声。
郁月城接着缓缓道:“你会有想做的事,想见的人,想达到的目标。”
他说:“不着急,我陪你。”
方渡燃不出声。他就慢慢地一句句回他,步子也走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