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钩饵双鱼
晚些时,裘固接回海市。多士与戛玉登榻就寝。夜已深沉,帐外一灯煌然。两人皆难入眠。戛玉问:“明日弹劾裘郎?”多士反问:“以何罪名?”“殴妻呀。”“是殴妾。”多士纠正她,“齐律有曰:殴妾,非折伤无罪。”戛玉惊道:“那岂不是只要不折手折脚不死人,便可以随意打?”多士道:“过了今日,他大概会收敛。海市娘肯随他回去,当也会小心,不再触犯他。”戛玉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该约束他别再打了才是。”又怪多士有袒护裘固之嫌。“或许。”多士承认,“裘郎爬到这一步不易。寒士的登天之梯,就像草茎编的楼台一样脆弱。他冷静下来,当会后怕,会修正自己的行为。至少有我们做邻居,他不会再有失当之举。”多士平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这一晚却难得地坦白,顿了一下,又道:“物伤其类。我也做不到像那些生在天上的高门贵子,抓住一个错处,脚尖一勾,就把他重新蹴回泥壤里,毁掉他全部的努力。总该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何况,你不也更同情海市娘么?”戛玉叫道:“海市娘无过啊。”多士澹澹指出,“利诱难获真心。”一个疑问在戛玉心头萦徊多时,此刻不禁道出:“我有利诱你么?”多士笑着翻身压住她,依次亲吻她的眉毛、眼睛、鼻头、口唇,又捏捏她青樱桃似的小粒rutou,“你有色诱我啊。”戛玉觉得他此举,像母亲用哺乳安抚哭闹的婴儿,太搪塞了,推拒:“你今夜不睡了吗?”多士按住她,一副非要不可的架势,“不睡了。”几度云雨之后,神采焕发,像一头文蔚的豹子,轻捷矫健地跃下榻,赴值去也。戛玉又补了一阵眠,为梅苹推醒,“娘子,悫娘才遣人相告,今日不巧有别务,不能陪娘子到鹿野别墅了。”别务?戛玉冷笑,是去上阳宫甘汤院拜寿吧?今岁夏初,两系王孙已迁入上阳宫。岐王分在甘汤院。其妃致柔随后宣布怀妊。多名相士看过后,均认为是男胎。那就是岐王的嫡子了啊。之前,由于帝后无子,朝臣一直在鼓动天子从太祖系过继一个侄孙,以报答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