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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是。”陆岭忙不迭握剑起身,“是。我新练的剑招。”
陆凡走到一旁,将场地空出给陆岭。这块练剑之地并非光秃秃的,场地四周种了好几株梅花树。陆岭身姿矫健,剑招不复方才狠厉,不再是一剑一人的杀招,增添了几分观赏性,长袖挽剑花,落梅随剑舞。
剑在杀人之余,又何尝不可用作观赏?
名家铸剑,江湖排剑榜,剑客在选择自己所用的剑的时候,都会选择与自己契合的剑,这个契合又何尝不是眼缘的契合。
像陆凡的吹雪剑,就是一柄合许多人眼缘的人人夸羡的名剑。
但吹雪剑之名,却并不只在于剑本身。
通州地处南方,一年四季从不下雪,吹雪山庄不下雪,小吹雪山庄自然也无雪。
当剑主人不带杀心,只为舞剑之时,吹雪剑可将周边水汽凝成冰晶,宛若雪花,朵朵雪花晶莹剔透,落于剑身,微风轻吹,飘摇轻坠,不似姹紫嫣红开遍,只如脱去凡骨上九霄,别有一番景致。
是为吹雪。
一柄杀器,取了一个浪漫的名字。
水汽凝雪,缀于长剑之上,一招一式都源于陆凡,陆凡看得恍惚,那场上舞剑之人是陆岭,又仿佛不是,眼前身影像是蒙了一层雾,他看不清楚,却清楚地听见女子清脆的笑声。
“真好看,你也太厉害了。”
女子抚掌大笑,走到他身前想去捡地上的雪花,被那舞剑之人拦住:“你身子不便,我来便是。”
女子挺着肚子微笑,透过女子的瞳孔,他看见舞剑的人,是他的模样,但年轻多了。
剑身是冷的,但女子的手很温暖。
“父亲,您觉得如何?”
询问中带着不安,不安中带着期待。
陆凡被这一声询问惊醒,想起舞剑之人不是他,他已有十几年不曾舞剑了。
陆岭眼巴巴望着他敬爱的父亲,他的父亲在走神,陆岭眼中闪过恨意,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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