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是在说我。幕帘在风中翻飞,我眼里的光线明明灭灭。他的话勾起了我记忆深处的那个人——我的母亲。我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不过她早就身陨了,他口中之人绝非我母亲。尽管天气很冷,但我的唇还很湿润,出发前涂了唇脂。我抿了下,看到他眼里恍惚,紧盯着我的唇喉咙滑动了两下,好像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挑弄他。我发誓,绝没有暗示他什么!我心里慌乱,许久都没有跳动的心,在此刻怦动着。我催促莲青赶紧走。莲青可算松了一口气,还在抱怨刚才我莽撞行事:“奴婢是生怕这个乞儿赖着咱了,可姑娘倒好,竟还与他在这冰天雪地里闲话,奴婢看他盯着姑娘的眼神,恨不得把您生吞活剥了!此人来历不明,万一被主子知道,奴婢们又讨一顿打!”马车在莲青的聒噪声中渐行渐远,就快要出城门时,快马加鞭赶来的薛府小厮将我拦下。我只好调转马头跟他回薛府。路上,我看见那乞丐跛着脚进了医馆,他好像察觉到我的视线,站在门口转身目不转睛地望向我。我看到他眼里升腾起一股坚定的信念,那是一种毫无顾忌信任一个人的眼神。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隐隐看到他一瘸一拐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