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收回未出鞘的剑。他的视线在怀珏单薄的衣裙上停留片刻,随后解下自己身上的鹤氅,将其披在了她肩上。怀珏自顾自琢磨着前线战况,忽觉肩上一重,还来不及回神,丹舒已倾身过来,生着薄茧的指节一曲一绕,体贴入微地替她系好了颈上束带。不知是因自己的举动属实越矩,还是出于几度压抑的隐秘心思,明明他克制隐忍多时,眼下胸腔里的心脏却不识时务起来,难耐地竭力鼓跳着。他按下内心的燥热,轻声解释,“虽说修行之人不惧寒热,但为了此战,剑君大人多日以来耗神劳心,还请大人莫要推拒我的好意,多少减轻些负担。”长篇大论,峰回路转,倒像是在说服他自己。丹舒惴惴不安地抬眸,却见他不谙人事的剑君大人一垂首,将半张脸埋入了鹤氅的羽领之中,甚至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雪白的鹤翎,接着躲在羽领中发出闷闷的声音,“好呀,谢谢你!不过师尊不让我带走人间界的东西,之后我会还给你的。”丹舒不由失笑,竟也生出几分冲动,想伸手去捏捏她粉团子一样的脸颊。他也就是多看了怀珏一会儿,在一旁心里门儿清的宁折就耐不住了,故意扯着嗓子指控他,“哼,是谁不知礼数!”三人相谈间,信奴已至眼前,俯冲着掠入了三人马后的王车车舆中。怀珏稍稍勒马,脱出原本的行列,不远不近地随着王车缓行。半晌后,黹着凤纹的车帷挑起一个角,一只苍白的手探出车舆。怀珏策马近前,殷王凤绥扬手一挥,冒着火星子的纸灰随风飘洒,很快跌入尘土之中。怀珏低眸看去,车舆内,名唤“信奴”的乌隼昂首落于凤绥肩上,漆黑眼中闪着精光。“孤先替天下百姓谢过剑君了。”对上怀珏询问的眼神,凤绥抚弄着乌隼油光水滑的翅羽,轻笑道:“剑君算无遗策,提前设下的符阵突破了雪原迷瘴,联军传来捷报,两路兵马皆突袭得手……”话未说完,他掩袖重咳,车舆内的近卫忙膝行侍奉。递到凤绥唇边的方巾染透了血,竟又霎时被无形之火焚为灰烬。凤绥羞惭一笑,“抱歉,方才也是,一时心神动荡烧毁了前线密信。若无剑君一路相助,孤早已……”“殷王大人,无需言谢。日后要是有机会,我让我师父给您看看。”怀珏弯了弯唇,扬起一个笑,“我说过的,天生异火,您身怀上乘的修行根骨。只不过,您肯定舍不下您的社稷与子民……”她吐了吐舌头,微笑着道:“接下来的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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