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另一个维度上的不满。
每次先受不了的人都是她。
能坚持到事后洗澡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每晚到了后半程,她手挂不住了,腿也抬不起来了,稍碰一下,水就流得收都收不住了,哼哼唧唧缓一会儿再夹他,可夹不了几下,又躺平了。
她本来是偏健壮那一挂的,正在沦落到夜夜举白旗,除了男女在体力上有先天的生理差异,也是短期内掉了太多肌肉,体能大幅降低的缘故。
对于他的索求无度,她在体力上反抗不了,便一定要在嘴上讨回来。
机电工作室外,有三棵相连的红火楹树,高达二十多米,枝干火红,像瘦长的手,于风雨中兀自摆荡。
那天雨又急又大,雷从天际滚滚而来,一声声炸响在耳边。
秦销推开那堆仪器,将她压在桌上,一手掐着柔软的腰,一手锢着那对细白的手腕,不停地顶啊顶,木桌腿下积了好多黏黏腻腻的水。
他幽深的眼底里衬着温柔、玩味和一丝于心不忍的怜惜,但身下的贯穿又毫不留情。
外面的雨不停,风也不静,枝繁叶茂摇曳的红影,落在白雪的皮肤上,红森森蓬起了一团黑影。
……
汪悬光对上半年的空腹有氧怨气很深。
上岛是要度假,是要休息——她嘴上这样说的,蜜月第二天就和秦销一起重训增肌,还让蓝秘书找了个瑜伽老师,每周来岛上给她上课。
有一天傍晚,长风掠过海岸线,一抹衰凉在海面铺开,天际依次显出鲜血和凝血的红,最后过渡到深邃无边的黑暗中。
汪悬光的侧影在夜色中逐渐模糊,身体随着呼吸慢慢地、缓缓地舒展——
泛着白沫的潮水拍打着她的小腿,某种不知名的海鸟一声声鸣叫,恍惚间有种世界就要在这瞬间结束的苍凉感。
秦销静静站在她身后,没有出声打扰,瞭望远方血红的天色,与那一抹暗淡如干涸血液的余晖,眼底闪烁一丝哀伤。
她体内仿佛存在一只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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