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侧房，实则连通着后院泉眼，引来温泉水聚在屋中挖好的池中，便是一汪小型暖池了。

景慕离并没有将人放入温泉，汤池旁另置有一半人高的浴桶，桶中热水便是从温泉中引入的。

谢攸宁神智昏昏，直到被景慕离抱进热水中方才好似回到人间。

浴桶中斜靠着的人漂亮得不可方物，巴掌大的脸上泪痕未干，漆黑如墨的发丝黏在颊边，更衬得肤白如脂。美人紧闭的眼帘轻颤了颤，掀起一丝微微的缝，水光盈盈的双瞳好容易才聚起了焦，眼神便飘忽着落在景慕离身上。

寻常一日却恍如下地府走了一遭，他想质问景慕离为何任人糟蹋他，哭喊了一天的嗓子却不允许，难受得好似叫粗石磨过似的，启唇半晌又轻轻咬住了下唇。

或许堵住呼之欲出的愤怒质问的，还有翻涌不停的愧疚和自我厌弃。

景慕离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冷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舀起水，将他被各种液体黏成一缕一缕的头发打散冲洗。

热水顺着头顶流到后颈又落回浴桶，谢攸宁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头顶的水流顿了顿，接着便兜头淋了下来。

谢攸宁措不及防呛了口水，扑腾着坐直了身子，俯在桶边咳得昏天黑地。

景慕离垂着眼又舀起一瓢水，空着的手一把攥住谢攸宁披了满背的乌发，缓慢又不容置喙地往回扯。

谢攸宁咳得眼中含泪，被迫仰靠到桶沿上，枕着景慕离搭好的软巾，撑着一双朦胧泪眼看去。

可身后的人背着光，脸上神色他看不大清。

青年一言不发，手中动作却是轻柔细致，皂荚粉洒在长发上，被他拢在手中揉搓，冲洗了几遍又用木槿叶捣出的汁搓了两回。

谢攸宁仰靠着浴桶，虚阖着眼看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人，看久了便有些昏昏欲睡，又怕景慕离突然发难，只得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鸦羽般的长睫扑闪着，不停眨去眼中的困顿。

不知过了多久，景慕离终于洗完了长发，走回桶侧将谢攸宁拽起来调了个个儿，跪着趴伏在桶沿。

“唔…？”

谢攸宁轻呼了声，撑着边沿有些莫名地偏过头，身体却是下意识地塌下腰，让挺翘饱满的臀rou颤巍巍地浮出了水面。

景慕离看着他下意识的反应，心里那股无名火更是又往上窜了窜，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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