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瞅瞅,又低头,再抬头。如此反复。三四回后,月泉淮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随手将茶盏一搁,懒懒散散地用手支住头颅:“想说什么?”知子莫若父。他这个义子向来心思单纯,平日里言行举止和孩童一般直率无忌,今日倒是难得矜持犹豫,却也把欲言又止这四个字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看着倒也有趣。“义父。”点玉轻声唤了他一句,抬眼望望正注视着他的月泉淮,他抿了抿唇瓣,来到月泉淮面前,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义父恕罪。”“哦?”勾人的凤眸一眨,月泉淮轻扬眉梢,难得有些诧异:“要老夫恕你何罪?”“义父,我……”点玉抿了抿唇,抬眼望望月泉淮,垂下了头。“义父,我是不是如果不是阴阳同体就好了?”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月泉淮望着下方的点玉,不由得皱起了眉。“我的家人因为我不男不女抛弃我,那些和尚因为我不男不女封印我,我一个人长到二十岁,只有义父不嫌弃我,可是今天又蹦出来个什么陈徽,又说我不男不女,还敢妄自评价义父的选择,惹得义父生气,还牵扯到了义父的大事,义父,如果我不是阴阳同体,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义父,是不是我太特殊了?我这样特殊是不是不好?我是不是不该这么特殊?义父,我之前知道我的特殊之处能帮上义父的时候真的很开心,因为义父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但是,但是这个陈徽,有了陈徽这个事情我才发现,我的特殊之处是不是也会给义父带来麻烦?我从来不后悔跟从义父,可是,我不想应为我给义父带来麻烦……”点玉说着,声音渐渐变弱,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看上首那个没什么反应的俊美男人,一股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他的肩膀耷拉下去,声音也沮丧起来:“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的,义父,我也知道我这么想是错的,所以想求义父恕我胡思乱想的罪,可是我又觉得我好像真的有问题,这好像不是我的错,可是又明明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那么特殊,就不会有这些事……我……”点玉低垂着头颅,咬紧了唇瓣,纠结的齿关将唇咬出一片死白。“义父……”他松开唇,咬痕泛起一抹血色的红。“我该怎么办啊,义父?”他抬起头来,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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