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没有脸色煞白地退开,然后矫揉造作地垂首不语,尽管他的背后就是密道,尽管那密道之后就是义父沐浴的温泉。点玉轻轻叫了一声,嘴角勾起他看不懂的笑意,微微一歪头,盯着他的眼睛暧昧地眨了又眨。“义父的确很需要我,伤哥。”点玉将身体轻轻一晃,剑柄上缀着的幻月随着他的动作晃晃悠悠。光线流转,流光溢彩的幻月反射出莹莹清光,照亮了点玉红晕犹存的白嫩脸颊,也照亮了他唇畔意味深长的笑意。“但他也很需要你呀,伤哥。”点玉将目光从岑伤的脸上恍若实质地滑下,落到他那双捧着托盘的手上。视线在其间穿梭几个来回,点玉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几乎凝聚成某种高高在上的实实在在的什么东西。这种盛放蛇血的木质托盘可以有很多用处,比如,还可以盛放茶水,盛放菜肴,盛放衣衫……盛放客人需要的各种东西。毕竟,酒楼里,驿站里,茶肆里,大家都是这么干的。不是吗?心尖名为理智的弦被骤然扯断,脑海中满是铮然鸣响。万物褪色,岑伤眼前只剩下点玉那张笑得意味深长的脸,恍惚间和当年岑安和数着铜板的得意嘴脸悄然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