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那是以前的弗洛夏沉重的木头箱子里唯一的物品。
我不想说再见,再见——告别,再次相见,二分之一的厄运,我的好运已经透支,赌不起。
我也不能回头,我怕我会不能控制住自己的退缩,只想拉住他们的手不松开,我会暗示还勉强算是个孩子,我有反悔的权利,可以充耳不闻罗曼诺夫的愤怒。
我很有可能这么做,除非僵硬的迈开步伐,强迫自己切断所有退路地向车子走去。
斯达特舍的手撑在车沿上,他大概是习惯了弗拉基米尔的身形,忘记了我只有刚到他胸口的身高,尽管蹦上去,也很难磕到头。
引擎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车子就快速地启动了,透过被雾气笼罩的车窗,只留下一抹残影。
离别来得如此迅速,我捧着热牛奶窝在被子里,欣赏着青灰色的太阳撞开地平线,现在它还若有若无地堵在云层之间,现实却强迫我告别,看,没人能预测到下一秒会发生的事情,但你总得学着接受。
车内很宽敞,我身旁在坐下五六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我靠着左边,中间空空荡荡,弗拉基米尔捧着一本书靠在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