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灌木丛怪异地扭曲,混乱地交缠在一起。
坡面很陡峭,上面的人在犹豫着,他不能确定可以毫发无伤地下来,他焦躁地在边缘处打转。森林中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留在原地被人撞破的风险只会越来越大,他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搜寻没有结果时,他泄愤似的踹向身旁的树木,接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躲在树丛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冬青树的叶片肥厚而浓密,我什么都看不到,雨水落进眼球,冰凉的刺痛感让我保持清醒,我在心里默默数数,直到确定他不会再次返回时,才眨动双眼,混合着雨水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爬出了冬青树丛,肾上腺素的作用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失效。我脱力地躺在湿润的草地上,承受着痛楚袭来。
滚落的过程中,裸luo」露的外面的皮肤被突起的石块划破,尖锐的荆棘刺和锋利的叶片留下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口,左胳膊以一个奇异的弧度弯折,稍微移动都会传来刺骨的疼痛。
我不敢去看箭头刺入的伤口,只知道它在右腿,右腿此刻失去知觉的地方像是数万根针一起刺在撕出的伤口上,我不由自主地抽气。
一阵又一阵抽痛,我分不清哪里还有伤口,痛楚一股脑涌上来,我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
手指爬上身体,指尖小心翼翼地移动,没有碰到坚硬的箭杆,咦?难道我根本没有被射中,只是被擦掉一层皮?
我艰难地抬起头,残酷的现实击破了我最后一丝庆幸,裤子被拉开一个大口子,血液浸透了湖绿色的布料,皮肤被箭头刺穿,翻出鲜血淋漓的血肉,泥水粘在伤口表面,砂砾混在里面。
可怕的是,腿上的箭随着坠落已经不知道掉到哪个角落里。最基本的急救常识之一,无论当刀,箭还是其他异物刺入身体时,都不能盲目地取出。异物与肌肉严密结合,因为压力的原因,暂时在血管中形成血栓,可以抑制进一步出血,拔出时压力瞬间消失,血会喷射出来造成失血过多。
箭头都是倒三角型的,特别是一些倒三棱锥型的箭头,在移除时会造成不必要的出血。腿上的伤口泊泊的流出血液,好像小溪蜿蜒交错,它展示着面临的极端困境,内心涌出绝望,事情真的是不能够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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