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
眼睛像是被糊上一层白色胶水,黏黏糊糊不能完全睁开,近处只能勉强看出轮廓,远处仿佛陷入浓雾里,耳朵里伴随着嗡嗡作响恼人的耳鸣,我看不见听不清。
“弗洛夏···”是谁在叫我吗?我怀疑又是幻听,在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个声音不停地呼唤着,我想要转过头看,可全身上下除了大脑清醒,其余部件都失去动力。
我连指尖都不能动弹,可我敏锐地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曾经离我很近很近在我的耳边,在脖颈跳动的动脉上吹拂着熟悉的气息。眼皮越来越沉,我不能抵挡黑暗来临沉入睡眠的怀抱。
再次醒来时,身体机能经过休眠恢复大半。我睁着眼睛不再有千斤重,耳朵里的噪音也消失了。
我抬手把脸上的氧气罩拿开,发现手背上插着针淡黄色胶管连在药瓶里。呼吸饱和的滞涩感减轻不少,气管里多余的水汽让我忍不住咳嗽两声,牵扯到不知哪一处伤口,痛觉清晰得使我有了现实感。
这不是我原来住的地方,等到有精力打量四周,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面积是我卧室里那张KING SIZE 的两倍,五六个我同时使用也没有问题。深红色的天鹅绒布层层叠叠柔软地铺陈,蓬松的大枕头垫在受伤的右腿下面,伤口被洁白的纱布厚厚包扎住,僵硬地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