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怀古的枪仍指着他。他把它抱起。孩子的脸裂了几条缝,它仍扭过头来,呼喊着,“mama。”这东西能称之为生物吗?思明想。他很遗憾刚才那一下没有摔断它的脖颈。mama的眼睛是蜂蜜似的流金色,像融化的黄油。mama的头发宛若海的波纹,它是被打湿的沙。mama像银亮的餐刀,映出点金碎饼似的脸。母亲的爱像刀刃,切入软绵的蛋糕,把点金缀满草莓和奶油的那一面撕给他看。“小怪物。”母亲说着,“你以后会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它盯着他亮闪闪的胸花,它咬上他的小指。啪。它被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母亲走近了它,又把它抱起。“若培育你是传说的那条新路,那我也不必去毁掉旧的。”“只有你能拯救这个国家,”他说,“在我把你的脑袋彻底摔烂之前。”它抬着裂开几条缝的脑袋,对他咯咯笑。母亲也笑了,他抱着它朝房间走去。它不会算数,甚至不会数到十。母亲脸上既没有流露出失望也没有露出窃喜。他让它伸出手。钢笔尖刺入它的指头。“看好。”母亲将沾血的钢笔从它指尖抽出,“当你的全部指头都感到刺痛时,那就是十。十字架的十。”“一呢?”它问。“你在用餐时不慎打落餐具。就是一。从你的大拇指开始。”他说。它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指看,母亲接过它的手,往上方吹吹,含进了嘴里。母亲的唇舌很温暖,比眼睛还像蜜,可这么柔软的口腔里为何会藏着话语似的刀?母亲是护卫,他在保护着点金需要成为的国王。和点金一点都不像。母亲教会了点金算数,他耐心地扎着点金的手指,从大拇指开始,一直过渡到小拇指。现在点金能从一数到十了,一是从大拇指开始。十以外的算数它并未学会,母亲的耐心只在于这十根手指。母亲捆扎着它的手,并往小指上捆了个蝴蝶结。它的十根指头都被紧紧缠连着,动也不能动。母亲似乎很喜欢算数游戏,在点金还没开始答题时他就已经开始扎它的手。“有进步。”他对它说道。那张算数纸被血染了一个角,写上的“一”已消失不见。它喜欢母亲给他捆扎的蝴蝶结,它说,我想要蓝色的。母亲给它找来了蝶豆花,用小勺染上那个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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