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做了个梦，梦里的李承泽在和他聊天，口型看不准，只看到一向矜贵自持的二皇子坐不成坐样，偶尔苦涩地挤出一抹笑容，而另一端的自己缄默不言，神情严肃，时不时说上几句，就算没有声音范闲也知道他自己什么德行，许是又在挖苦李承泽罢。

可没过一会儿勉强能撑在座位的李承泽突然栽倒，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不止是梦里的范闲，连第三视角的他都被吓出一身冷汗，可毕竟是梦境，他再着急也只能寄希望于梦里的那个自己能将李承泽救回来。

终究是他棋差一招，李承泽双眼满含不甘的断了气，扬起想要再次触碰范闲的手最后紧攥成拳重重砸在地上。

梦里的范闲呆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梦境之外的范闲把屏障锤的砰砰作响，大喊着他的名字，那个死后便封于尘埃的名字。

“范闲…范闲？”李承泽焦急的声音响起，他从睡醒找喝的再到百无聊赖吃水果一直没等到范闲醒来，余光一撇却看到范闲的身体不住的颤抖，额头上沾满细密的汗珠，口中还不断嘟囔着什么，李承泽也听不清，只发觉到这好像就是他小时候听说的梦魇，吓得葡萄也扔了，就这样晃了范闲近一刻钟也没效果，他急了，照着范闲的胳膊就是一下，好巧不巧正好赶上梦中的人醒来。

“啊！嘶……”范闲还来不及因为噩梦惊醒，就被李承泽这一下掐得腾的一下做起来。

“你梦魇了，我怎么喊都喊不醒你，所以只能这样试试……”李承泽心道还好没有一掌扇过去，这要是给范闲的脸上留个印子他也不好受。

“啊……对，做了个很不好的梦。”就只是个梦，但范闲还是心有余悸，总觉得那梦里的无力感传遍了他全身，像真实发生的一样。

“难得还有你怕的事。”李承泽手指捻起一颗葡萄塞到范闲嘴边，见他不为所动，便换成食指指腹抵着葡萄，非得他吃下不可。

“我，唔……唔。”范闲囫囵咽下葡萄，李承泽感叹一声暴殄天物，这葡萄比自己之前尝过的几种还要好吃。

“人活一世，都有软肋。”范闲拿过李承泽手中剥好的葡萄以同样的方式放在他唇边，不过这回用的不是手指，而是嘴唇，葡萄被李承泽吞入口中的一瞬，唇与唇相抵。

二皇子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润。

不是他，是真实经历过李承泽死亡的范闲在噩梦中没拭去的眼泪。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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