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宗主阅尽千帆,心态自然洒脱。谢某为庸世所累,难免沾染浊气,显得衰朽。”谢采谦卑应道。“你往常在鬼山岛也是般说话?那些海寇能听懂?”月泉淮将手中杯盏掷于案上,讥讽道。谢采面色一僵,随即苦笑:“月泉宗主见笑了,在您面前,在下自惭形秽,总是想装模作样强撑一番,不想还是露怯了。”“无事,老夫都习惯了……”月泉淮看向谢采的眼神有朦胧,似在看他,又似透过他在看旁人。谢采疑惑:“月泉宗主似乎……对在下很熟悉?当年您便知晓我的姓名。您与我可曾有旧?”“有旧……”月泉淮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旧日,来日,又有何区别……”“……”高人说话果真都和猜谜一般……谢采隐约生出些模糊的念头,却又抓不住,只能暂且按下。“月泉宗主此次………是为谢某而来?”谢采不再寒暄,索性直入主题。“……仍是……机缘巧合……”月泉淮自己也不清楚,这算不算是“为”他而来。谢采又换了一个问法:“不知月泉宗主可有何用得到在下的地方?承蒙您当年相助,谢某才能成为鬼山会的军师,如您有吩咐,在下必当竭力替您达成。”月泉淮静默不言,与他有用的是多年后那个在他榻上却依旧狼子野心的谢会首,而不是如今这位尚需依附他人的少年。或许,现在多给他施加些恩惠,待到日后再聚之时,这人能也多给自己几分真心?真心?月泉淮蓦然失笑,定是这混乱的年月搅乱了他的心神。谢会首是何人?恩义?真心?皆是笑话!谢采不知自己哪句话能令月泉淮发笑,心中愈发惴惴。近期他正欲筹划反叛,杀鬼山岛岛主周贲。基本都布置妥当,而这再次不请自来的月泉淮就是当下最大的变数。这人对自己很是熟稔,谢采对他却一无所知。谢采相信月泉淮对自己应当是没有恶意,但这种捉摸不定的态度令谢采很是焦躁,他极为忐忑,连后背的衣料都已被汗水浸湿。自从成为鬼山岛军师以来,谢采这三年运筹帷幄,无事不在他的算计之中。他已许久未曾体会过这种不由自己掌握的失控感……“月泉宗主?可是……在下有失言之处?”谢采心中的烦乱在月泉淮的笑声中化为恐慌,他再也按捺不住,冒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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