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到了。”候公公尖利的嗓音隔着老远就传到庆帝耳朵里。他正斜靠在榻上,翻看太子参范闲的奏折。“臣,范闲,参见陛下。”随后是轻微的膝盖和实木地板碰撞的声音。庆帝终于动了一下,抬头隔着屏风向外望了眼,这孩子从北齐回来就这样,动不动就下跪,好像以此就能表明和他的身份区隔一样,他心底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想做君臣,朕偏就不让你如意。他没说话,继续翻看蠢货太子的上请。皇帝没让起来,自然就得一直跪着,候公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退下去了。一时之间大殿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翻越纸薄的屑琐声,和侧壁上红烛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知道跪了多久,范闲膝盖已经由麻木变成了胀痛,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换个姿势的冲动。自从上次和言冰云假戏真做被刺了一刀后,他的身体一直就没好利索,回京都后又诸事缠身,片刻不得休息,几乎没有可以停下来歇养的时间。加上某些不可说的心理压力,导致明明王公贵族的他,看上去竟比寻常百姓家的同龄少年都羸弱几分。而此刻始作俑者还在有心折磨他。范闲面上不显,心里叫苦不迭。他白天在检察院还上了一天班,此刻是真的累,实在想豁出去揪着庆帝耳朵大喊,有话快说有p快放,不然就放我回家睡觉,但又实在怕这老东西突然兽性大发,将他按在榻上就地正法,前几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腰那一圈都在隐隐作痛。两相矛盾之下,此刻他竟希望庆帝能忘掉他的存在,就这样相安无事,让他慢慢地蜷缩在一个角落独自舔舐伤口也好。他心里苦笑,估计没人会觉得看起来无比强大,好像永远都有解决办法的小范大人,居然也有这么软弱的时刻。不知又过了多久,范闲觉得自己已经意识迷离开始点头了,却突然见到一双云纹蟠龙金靴站在面前。“你,好像很困?”他一下子清醒跪直,膝盖也不痛了头也不晕了,“臣不困。”只听上方轻笑一声,扔下来一本奏折,“看看吧,你最近又怎么和太子不对付了。”范闲快速略了一下,无外乎就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论调,什么监察院办事不力,底下人员工作闲散等等,他迅速回忆了一下,还是没能想起最近怎么又得罪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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