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予儿洗这么香,堂里那些小崽子会不会黏人?”“他们不像你这般黏人。”“元弋是予儿的夫君,自然黏着予儿。”惯会嘴甜哄人。苏予坐在墓前,冷风吹过,拂去脸上热烫的温度,于是他裹紧身上披着的白狐裘,以便取暖。可还是太冷了,迷蒙之中,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盅酒。还同之前那样,一口口抿着。一盅饮毕,苏予把酒杯放在一旁地面上,他再喝不了了,双臂抱着腿,头也埋得极低,只觉得眼角湿润。酸涩在胸腔中涌动,狂击心脏,每跳动一下,就越委屈,就好似被抛弃了那般难受。柳岳在家中寻不到苏予,知道他是找柳元弋的墓去了,天色暗沉,想来过不久要下一场暴雪,他急忙往郊外跑,果然见到蜷缩在柳元弋墓旁的苏予。柳岳是柳元弋的亲弟弟,无论身型样貌都有六七分相似,苏予喝得大醉,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背着光看柳岳,就将他认成了别人。“元弋……”苏予盯着柳岳眨眼,恍惚间叫了柳元弋的名字,伸着双手,意思是想他抱一下,苏予又有些冷了。柳岳不语,凑近了人,也确实把他抱了起来,苏予很轻,即便身上穿着这样厚实的衣服,仍然是轻巧的。柳岳不同于他的兄弟,他更擅长冶炼,去的是风雷刀谷,而非军营。当年柳元弋婚娶,他没有回山庄参席,直到兄长的死讯传来,他才出谷,见了这个之前从未见过面的“嫂子”。苏予面净无须,眉目如画,柳岳一开始确实以为这是个女人。他此刻埋在柳岳的怀中,嘴里喃喃叫着柳元弋的名字,有时还会捶打柳岳的胸膛,埋冤他一声不吭地离去。“予儿,看清了,我是谁?”柳岳不似苏予他丈夫那样柔和,即便都唤他予儿,其中分别却不小。柳岳更冷淡,动作强硬显得霸道。苏予看不清,只叫着柳元弋的名字,在柳岳怀中蹭脑袋,他倒不知道这江南来的嫂子这般爱撒娇。“某当你是醉了。”“予儿没醉……”声音小的要听不清,直到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柳岳才知道这人是睡下了。苏予喝醉了很静,睡觉也没有声响,不像刀谷那些打铁的刀匠,午休时鼾声如雷。男人也能这么斯文。他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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