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块分明。春日的太阳纵然不毒辣,但是晒上一整天也够呛。赵思青的额头上一片汗湿,额发湿漉漉的,黏在额角鬓边,硕大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颔坠落,裸露出的脖颈和胸膛还有小臂都流淌着晶莹的汗珠,柳星闻不由一愣,视线紧盯着赵思青脖颈上的一滴汗滑进胸膛里。糟糕,这个心动的感觉。柳星闻喉结滚动了一下,吞了一口唾沫。食色性也,不怪他。要怪就怪赵思青平素裹得太厚,他二人早在相好时云雨过,知道赵思青是实心的。只来都来了,柳星闻怎会打退堂鼓。更何况赵思青也看到了他,放下锄头也将他打量。柳星闻定了定神,走到田埂边,翻过土的田埂土堆成排,柳星闻的剑袍靴履皆自凤城订购,织锦弹墨,刻丝星纹,因着他习剑样式干练利索,却不失华贵,田埂处处泥土,令他无处下脚。却不妨碍柳星闻站在田边抱臂,墨眉轻挑,嘲弄道:“赵掌门,听闻你脑生疾,放着龙吟掌门不当,偏要跑到乡野做村夫耕地。某原不信流言,未曾想是真的,这柄锄头可还趁手?”不过还真别说,无剑之剑乃是心中有剑,以万物为剑。赵思青一根枯枝使得好,一柄锄头想来也不再话下,若是激一激令赵思青恼羞成怒,也算是比了一回剑。柳星闻小算盘打得好,赵思青却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这个不光一身牛劲儿还一身牛脾气的庄稼汉,远远看见走来一个气质矜贵的公子,他忽然就觉得熟悉。眼熟,心也熟。赵思青放下锄头,驻在地上,胳膊在脖子和下巴上抹了一把汗,和柳星闻互相打量起来。赵思青想:这小郎君我以前见过。这些天龙吟门派中人轮番上阵,纵是他铁了心认定自己是种地的老赵头,却难免从心底油然而生亲切,似亲情似友情,眼下又来了个柳星闻,又是相似却又不同的感觉。像是春心萌动的悸动,柳星闻眉眼清俊,风姿神俊,与这片乡野是格格不入得讲究矜贵,怎又与他这个庄稼汉相识?赵思青百思不得其解,回味心头悸动。柳星闻适时出声,小郎君一表人才,声音也清亮,沉稳平平,慢条斯理,娓娓动听地像私塾里年轻有为的秀才读书,偏生总在尾音时轻轻扬起,带着明晃晃的轻蔑与戏谑,挠一样在赵思青心尖尖上挠。赵思青总觉得听过这郎君更多时候的声音,笑的生气的,还有骂他的,还有……赵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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