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纶点点头,王遗风心领神会,不远不近地跟了过去。老夫子的年纪真的很大了,走路很慢,王遗风要走走停停,才能保证不被他发现。还好路途不远,只绕过几块田,他就看到老夫子停了下来,然后把水倒在地上。不,不是倒在地上,那里放着一个十分眼熟的破碗,老夫子是在给碗里倒水。他在这么做的时候,那个偷偷给王遗风喂马的小孩正在稍远的地方背对着这边劳作,没有发现老夫子,和更远处的王遗风。老夫子也没叫他,倒完水,又慢慢悠悠走回茶棚。王遗风先他一步回去了,正和那儿媳妇争执一个饼到底值不值五文钱的问题,对方是个女人家,他不好推推搡搡的,而且那有违君子之道,现在见到老夫子回来,他立刻一把将五文钱塞到老夫子怀里,趁机转移话题:“老人家,刚才我看到外面有个孩子没进来,他家是很穷吗?”老夫子猝不及防被塞了钱,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先听到了问题,下意识回答:“哎,你是说木头嘛——对,木头,他们家的人都这么叫他,他没有姓名。他家嘛,在村里算不上最穷的,但他是个被捡回来的弃婴,谢六儿哪里会拿钱给他花,让家里多副碗筷都是恩赐了,真是个短见的人!”王遗风:“听这话,您很喜欢他?”老夫子摆摆手:“喜欢?喜欢说不上,老夫是觉得这孩子可怜,又老实会卖力气,我家儿子砍柴,他要是一起,也会帮忙搬运。我家儿媳妇挑水,他遇上了,也要帮着挑一担回来。虽然是小忙,但也能看出来,这孩子没什么坏心,所以啊,看他来了,我都会去给他倒点水,钱就不收了。”王遗风对叫做“木头”的这个孩子有了初步的了解,心下算计,觉得他刚才偷偷喂自己的马可能是真的喜欢马,于是拿着刚才换来的那个饼,解下一匹马的缰绳,和严纶打了一声招呼,牵着马往刚才老夫子去的那条路过去了。王遗风走到田边的时候,那个叫木头的孩子正好转过身来,准备下一轮的劳作,在看见路尽头的白衣公子和马后,明显愣住了。王遗风看他这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将马儿拴在旁边的矮树上,向他招招手。木头听话地过来了,站在他面前,在破旧的衣衫上把手擦了又擦,没说话,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看他,又看看马。而王遗风在近距离地打量他,感觉有点拿不准他的年纪,于是直接问:“你几岁了?”“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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