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堂来,衣裙虽然寒素,但她美若天仙,那美貌并非艳丽妖娆,而是水灵灵的鲜嫩,像晨风中娇嫩微颤的莲荷,也像阳光下肆意雍容的牡丹。
裕王惊叹秦粉青的美貌,就像此时惊叹含山与她娘亲的相像,非但眉眼如出一辙,就连率真洒脱的气质都十分相似。
“她还是叫含山,”裕王想,“秦家下场凄惨,秦粉青还是遵从约定,用含山做女儿的名字。”
在这个瞬间,裕王有些心软。论到感情,秦妃待圣上比宸妃要真心许多,裕王当然喜欢真心待弟弟的人,然而这份感念只冒了个头就被压下去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比起真心,江山稳固才是重要的。
裕王冷下心肠,等含山走上前来行了礼,便道:“你说白侯不知道你的身份,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含山坦然道,“嘉南郡主也见过我,一样不知道我是谁。”
扯到嘉南,裕王不便细作追究,只得转开话题道:“你为何会在黔州一事,等回到王府再说,这里是州府衙门的公堂,要先将公事审定。”
他说着一拍惊堂木,着人带上赤棠,道:“你自称是七公主的贴身宫女,又说杀人报仇是受七公主指使,可有此事?”
赤棠仿佛没想到含山能走上公堂,她跪在地上,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没见过这姑娘,更不要提指使她杀人了。”含山道,“宫女自有名册,她可曾侍奉在凛涛殿,一查便知。”
她提到凛涛殿,裕王先凛了凛,这是在黔州,若叫百姓知道秦妃的女儿受苛待长大,只怕有损皇家声誉。
“此事当从速解决,”裕王暗想,“我只需在十日内找到含山,再将她稳妥送回便是,何必攀扯五人被杀案?”
他打定主意,又问:“赤棠!你可经得起查找名册?”
赤棠当然经不起,她低头缩在那里,一声不言语。
“看来你是撒了谎!”裕王怒道,“五人案究竟有何实情,还不速速招来!”
赤棠知道编不下去了,她也不想受皮肉之刑,便抬起脸冷淡道:“没错,我没进过宫,没做过宫女,更没做过公主的贴身宫女!我只是胡府的卖身家奴,胡大人蒙冤出了事,家中女眷被发卖,我便被卖到松潘关做营妓。”
此言一出,公堂外又起嗡嗡议论之声。陶子贡见裕王有些不耐烦,连忙放大声量问:“既是松潘关的营妓,如何跑到黔州来了?难不成是逃出来的!”
“大人说得不错,我就是逃出来的!”赤棠昂首笑道,“千丹骑兵攻破松潘关,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这时候我当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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