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涂抹在背上传来一阵清凉,一举一动轻柔细致,像是在为一只受伤的雏鸟呵护翅羽。“这次又是为什么?”轻声的询问从身后传来,温热的吐息扑打在颈后,带着一缕沉静的幽香。“……他们说我不是女人,要我脱衣服自证。”她烦闷地吐出一口浊气,显然不太想回忆这些无聊的挑衅,“因为我做题比他们厉害,就质疑我的性别,真是蠢透了。”“……管理员呢?”“口头争执不会主动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你……”“没脱。但他们影响了我的任务进度,所以我用键盘砸蒙了那个带头闹事的男生,扒了他的裤子。”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那玩意儿长得可真丑。”那人顿了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你身上的伤……”“逃跑的时候被监管的士兵摁住了,就在花园那片碎石地上。”沉默片刻后,那人轻轻地揉起她的鬓发。“奕,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呢?”为什么?因为不反抗,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因为沉默,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因为她也会发火,而那火一旦烧起来,沸腾的血性就难以再受控制。她转头冲那人明媚地一笑。“这是我的选择,nyx。”***船底忽然震出几声低沉的咚咚,一下子惊散了布鲁斯的瞌睡。不祥的歌声由远及近,带着邀请和挑逗,却不似印象中那般甜美,反倒音色锈蚀,隐隐如同野兽的低吼。布鲁斯浑身起了一层惊悚的寒栗,捏紧船桨,拼命地翻动浑水,企图尽快驶离。怎么可能……明明没有冒犯娜迦……她们不该会主动攻击才对……水下躁动更甚,四周的雾气渐浓,小船的方位尽失。诡异的窸窣声愈发响亮,潮水般的黑浆沿着船体爬到甲板上,迅速聚成一条蛇尾,倏然钻入船夫惊恐大张的嘴里,吞没了他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