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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坐上的第一日他没进宫,只派人传信入宫, 然便是如此太后仍穷追不舍,派了十几位太医给他看看腿是否是真的出了事。最后被公孙桉带着人强压着,才没偷改伤情,如实禀报。
林青音似是觉得无趣,又或是心满意足,没再逼着他进过宫。温雁日日在府里待着养伤,午夜梦回间却总会被腿关节的胀痛感疼醒, 醒后靠在床头,盯着顶上的麒麟刻纹发呆, 再睡不着了。
“扣扣。”
似有什么东西在窗外啄窗, 温雁眼睫一颤, 空洞的眼睛里有了神采。他微微偏头,又听到了两声啄窗声响。
现下这个点在外候着值夜的是落禾, 她敏锐察觉到不对,有推门声响, 大概是她出去查看了。
“信鸽?”
屋子太静,落禾站在窗外, 便是隔着一段距离压着声,温雁仍听到一点:“这是……王爷寄来的信?”
王爷。
容烨。
指尖一颤,温雁坐起身,扬声道:“信拿来!”
窗外落禾被吓了一跳:“您还没睡吗?”
她忙进屋拿信给他。走近内室, 落禾先将烛火点燃,又将信递给温雁。
苍白的指尖从红艳艳的帷幔里伸出,被衬得更加白,手背上青筋在烛火下照得分明。温雁接过信纸展开,落禾系起一边帷幔,让光透进来。
借着床边烛火的光源,温雁将信从头开始细细看了遍。
信鸽带来的信件不大,只薄薄一张纸,上面的字挤得很紧,挤挤凑凑地写了满满一页。
容烨字写的极好,如今这一页纸的字却如蚂蚁般爬行,细看还是好看的,大看却失了风骨。温雁从头看到尾,直到一滴水痕晕染开笔墨,才如梦初醒般抖了下手,将信拿远了些。
他动作很轻地压了压页边的折痕,将它平整地放到枕下,抬眼看向低着头静静站在一旁的落禾,嗓音微哑着:“信鸽呢?”
“还在外面,您要看看它吗?”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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