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听得茫然:“这些事情,跟水龙吟又有什么关系?长乐会出事的时候,水龙吟还未成气候。确实,如果长乐会真的如计划般抢夺袁氏镖局的运镖生意,两个门派是会起冲突。但水龙吟做水路生意,跟长乐会不是同一类。”
“但长乐会有货郎。”缪盈说。
孙荞坐在一旁,正竭力从混乱的信息和思绪中理出头绪。三个女人都在后院的亭子里,周围有洒扫的仆人船工,全是白锦溪信任之人,白锦溪示意缪盈继续说。
据一些靠近南疆地域的江湖人说,长乐帮在南疆做的大部分是运货生意,运人也运物。起初他们只在南疆活动,后来渐渐跨越了速水河,进入中原。速水河又苦又咸,难以穿渡,河面上的铁渡船还是长乐帮在的时候做的,一直沿用到现在。
频繁在南疆峡谷高山之间穿梭,以及频繁搭乘渡船,从南疆抵达中原的,正是背上背着货箱的“货郎”。
白锦溪立刻看向孙荞:“长乐帮运的东西里有‘人’?什么人?大人小人?”
“不知道。”缪盈说,“但我跟好几个人打听,他们都斩钉截铁地保证,长乐帮绝对运过人。”
正说话间,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白锦溪身后。他眉眼不似中原人士,一双黑浓的眼睛看向白锦溪。
“阿家。”男人说,“红尾阿家!”
白锦溪意识到什么,忙让他跨进亭子:“他是南疆人士,一路流浪来到澄衣江,在池州做了好几年乞丐,后来才加入水龙吟的。你……你刚刚说什么?”
那男人来自南疆,却已经不记得南疆话怎么说,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阿家”和“红尾阿家”。
“阿家在我的家乡,指货郎,也指老虎。”他说,“我是被阿家从寨子里带走的。他给我吃了果干,我便睡过去了。醒来时已经过了速水河,周围尽是听不懂的话。当时雷雨很大,我趁他不注意滚下山沟,玩命狂奔。我从小就在林子里生活,我懂得怎么在森林里保住自己的命。总之,大雨下了三天三夜,我在森林里也藏了三天三夜。出来时,阿家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