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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隽言像被敲了当头一棒,愣在当场。
方成安抚他,“您放心,温先生那边安排了最权威的产科医生,她一定会平安无恙的,她难产是胎盘早剖,如果情况紧急会顺转剖的。”
宋隽言眉目阴翳,气息粗重,“顺转剖要疼两次,遭两道罪,为什么最开始不剖?”
方成道:“是满儿小姐要求的。”
宋隽言不吭声了,光与影纵横在他的脸上,苍白到没血色。
好半晌,他开口,嗓音说不出的嘶哑与潮湿,“她从小就娇声惯养,一点疼都能哭上半天,如今遭这么大的罪,我无能,陪不了她,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男人的颓唐、自责,在此刻淋漓尽致地体现了。
方成头一次看宋隽言这么失魂落魄,他没经历过恋爱,更别提这种事,无法感同身受,只能保持缄默陪着。
等待最难熬。
从前宋隽言还能抽烟。
自宋满怀孕,他戒了,如今也没有复吸的想头。
只能虚飘飘、空捞捞枯坐着。
太阳缓缓落下,又徐徐上升。
渐渐,窗外热闹起来,小摊的吆喝声,车流声……电话声。
宋隽言蓦地惊醒了,抢过方成手机。
摁下一霎。
对面传来啼哭的声音。
嘹亮、清脆。
震耳欲聋。
宋隽言呼吸一滞。
由不得他反应,对面匆匆道了句‘母子平安’,匆匆挂断了。
宋隽言冻了一夜的血液,在此刻,终于开始流动、奔腾,有了温度。
那个哭哭啼啼要他模仿家长给试卷签字的小姑娘。
那个夏夜他跑遍大街小巷,掘地千尺找寻的小姑娘。
……做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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