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一毫。」
她走到我面前,离我很近,我才发觉她的睫毛很长,投影在小麦色的两颊上,如杨柳梢掠过黄土地。
央九忽然抬起手臂,一阵风朝我的额头上挥来,我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却见她只是轻轻捏起我额头上的碎木屑。
她有些别扭地刻意将有些粗的声音压细,声调温柔地问我:
「小姑娘,你记得《山海注》里面有夹带什么东西吗?」
陈老板刚从昏厥中醒来,口吐白沫,自言自语:「女魔头被夺舍了?」
被央九一个眼刀过去,又如鹌鹑般缩着脑袋。
「不记得也没有关系。」
先前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又响起。
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男子眨巴着狐狸般上挑的眼睛,笑眯眯地朝着我作了一个揖:
「在下方予鹤,是《女驸马》的头号书迷,未经允许,唐突相见,甚是抱歉。」
原来这位便是之前陈老板说想要见我的那位读者。
此人身形高挑,模样却是如白面书生一般看上去温良可欺,尤其是眉间一粒红痣,如妖似仙。
袍子上的金丝线绣的飞鱼甚是惹眼,他大喇喇地坐在被劈飞一截的凳子腿的太师椅上,晃悠着修长的腿漫不经心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