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现,像被洇湿的水墨画, 将他的目光浸染得愈发朦胧。
顾惊山神色淡淡,衣裤的黑几乎要融进潮湿的空气里。
唯有领口处露出一截脖颈, 白得惊心, 像隆冬时节的第一场雪,看似单薄,堆积起来却有种令人窒息的厚重。
松山的雨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过片刻, 顾惊山的指尖就已冰凉。
“不冷吗。”
门开合的声音近似于无, 直到双手被握住顾惊山的平淡的眼神才晃荡了一下。
“冷。”
“冷就进去。”
今天的顾惊山格外沉默。
段崇明权当不觉, 专注地揉搓着他僵直的手指,直到苍白的关节泛起血色才松手。
"简单吃个早饭就回北城吧。"段崇明挽起袖子,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
“好。”
顾惊山顺从地接受了金主的安排。
这几天的休息没缘故地在顾惊山的眼尾挂了一层忧伤的薄纱,拉扯着眼尾向下。
淡淡的,犹如云层交接处的晕染。
云层上方的晴空万里和下面的细雨蒙蒙割裂地存在于同一片天空。
象山是一座私人承包的山, 亦是名流安葬的墓地。
长而弯曲的山道掩盖在浓密的树木中, 层层叠叠,把一辆又一辆的黑车罩在树下。
段崇明握了握手心, 望向窗外的目光晦暗不明。
清明。
这个日子总会让人心头沉重。
但……
“走吧。”顾惊山睁开眼,留意到金主脸上的那点微不可察的紧张和忐忑,温和道:“放宽心,她会很喜欢你的。”
段崇明旁若无事地打开车门, 冒着雨把伞撑开,强调道:“我可没有紧张。”
顾惊山莞尔,温声道:“好。”
顺着青砖石板路往里, 茉莉花的香气混着雨水沾湿的泥土气息率先碰到段崇明的鼻尖。
墓地很安静,一块无字的墓碑只刻着花纹。
无字碑前已摆满白花,肃穆地立在那里,仿佛真能承载什么。
那块墓碑高高沉沉,立在那里,让人感到了该有的庄重。
顾惊山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沉默地站在金主撑起的黑伞下。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汇成细流。他凝视着眼前的墓碑,声音低沉:"这块墓地,其实是空的。"
甚至都称不上衣冠冢,除了顾惊山亲自雕刻的墓碑,还有撒下的花种,其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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