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忽然道。
“一名是我从府邸带出,陪我入宫不满半年便得病死去。一名唤作桃枝,去年深冬,阻拦柳贤妃的宫婢带走淑宁时被乱棍打死,尸体被丢去了乱葬岗。而最后一名,便是照夜。”
“在本宫危难时,照夜不离不弃,为本宫出谋划策,扶持本宫走过最艰苦的一段日子,可以说若无她襄助,便不会有今日的定贵嫔。于情于理,本宫都绝不会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太后娘娘教导臣妾宫中事务,叮嘱臣妾谨言慎行,臣妾一直很感激。您说过,身在这后宫中,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哪怕尊贵如皇室贵女,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度过这一生。禁锢后宫中人的是森严宫规,是迫人权势,是内心深处渴望向上攀爬的欲念。纷纷扰扰,如浮云遮眼。可臣妾觉得,站得越高,就应该越要看清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是什么。”
卫茉忽然一甩袖摆,莲禾踉跄跌坐,被两名宫女扶住。卫茉看也不看,径直大步走到陈照夜面前,夺过她手中茶杯,朝地上用力一泼。
再抬手,价值连城的白玉茶壶摔得四分五裂。
“定、定贵嫔,你大胆!”莲禾震惊得说不出话。
“照夜,我们走。”
朦胧视线里,一只素白修长的手伸向她。
陈照夜下意识握住,只听卫茉轻叹道:“傻姑娘,怎么哭了?”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何时滚下泪来。
有多久没哭过了呢?
贵妃说过,眼泪若不能化作武器,那便成了最无用的东西。与其哭天抢地,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
贵妃还说,最欣赏她的从容坚毅,不会被感情左右,永远能做出最有益于当下的决定。
二十多年前的春日,她还是初入青芜宫的一名散役,在御花园无意冲撞了许昭仪身边的大宫女,被对方罚跪在泥地里。是贵妃经过,狠狠斥责了那名宫女,替她解围。
那时伸向她的手也是细腻白皙,但更丰腴,戴满金银宝石,华贵无比。
又一次,时光在她眼前悄然重合。
“定贵嫔。”
高座上的太后冷眼旁观这一切。
卫茉将陈照夜拉到自己身后,朝太后屈了屈膝。
“臣妾知错,待明日清晨,自会跪到太和殿前向陛下请罪。”
“你不必搬出允堂来压哀家,皇后抱病不出,六宫事务自然是哀家说了算。就算今日哀家将你们主仆二人都杖毙在这里,允堂也不会拿哀家怎么样。”
“是,臣妾知道。”
卫茉一手提灯,一手紧紧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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