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邈对此十分震惊且愤怒, 认为他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 只是为了追随时下流行的男同性恋趋势故意和他作对, 以此作为不报师范类学校的反抗借口。
大学四年, 祁澍里在其他城市读书,父子俩的话题越来越少。
直到毕业, 青年主动敲开他的门说要自立门户去创业。
“创业没有那么简单,你想走的路也没有那么容易。”
男人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儿子当时坚定的眼神:“我知道不容易, 我们打个赌吧。”
“接下来的几年内,我不会向您跟祁老师借钱,我会想办法去走我要走的路,如果我能成功,说明我的确拥有独立的自理能力和思想,请您放宽对我择偶的性向标准。”
他没有要求自己的父亲改变看法,而是请求他能放宽对自己的限制。
这样的请求,郭邈没有拒绝,甚至舍不得拒绝。
百般沉默下,郭邈只问了一句话:“在你成年之际坚定的想法,你确定未来的几十年内,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会从一而终,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吗?”
“我会。”
过去与现在的回响交缠,记忆力的青年和眼前那个挺拔的男人合二为一,答案跟眼神都与当时同出一辙。
“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聊的了。”男人松了口气,巍然不动的神色变得柔和,他轻声说,“澍里,从今往后继续坚定你的想法,大胆去走你要走的路吧。”
从十八到即将来临的二十八,眼前的青年在这十年间向他展现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度,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郭邈曾以为,父与子的关系维护是他需要穷尽一生钻研的问题,可现在远望立定于阳光下的祁澍里,他突然觉得,一个眼神或是简短的一句话,就足以表达所有。
得到认同的人鼻端冒酸,深深朝父亲鞠了个躬:“谢谢爸。”
再抬头,依旧是那个十年前意气风发不畏风雨的少年。
舒展肆意的眉眼,祁澍里对他承诺:“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坚定地去走我要走的路。”
“好。”这么多年累积的沉默,最终化为一个承载千万斤重量的词。
“您继续忙,我先下楼了。”他健步如飞跑下楼梯,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方予松。
时间正好,方予松跟祁筝正从隔壁拿着新做的糕点回家,听见楼道拖鞋急促的动静,还来不及询问,祁澍里的笑颜便先撞入眼瞳。
裹着秋季清爽的香气,祁澍里将他拥进怀里。
一时反应不上来,青年手头的糕点包装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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