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碰杯，说：“merry christmas，小瑜。”

“merry christmas！”凌瑾瑜也说，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果和香料的香味融入酒液之中，涩口感早已因熬煮而飞散，只剩暖人心脾的丝丝甜香。

黎理把酒杯放回桌上，一只手自然地搭上凌瑾瑜的肩，带着她一起靠在自己身上。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依偎着，城市的霓虹从四面八方而来，遥远得像一场美梦。天台边缘的风铃被风拂动，发出轻轻的声响，好像一同在庆祝节日，为其雀跃着。

“黎理。”凌瑾瑜忽然开口，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你说我妈妈要是知道了我们在一起了，会不会气疯掉。我好怕回国没忍住露馅。”

“露馅就露馅吧，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黎理回答得不假思索，低头看她，“既然我选了，那就要好好走下去。”

“不怕我妈妈气得要飞来美国打断你的腿？让你去德国看骨科？”凌瑾瑜没品地讲了个很冷的互联网老梗。

黎理低声笑道：“不至于吧，阿姨应该不会那么对我。再说，我们又不是亲姐妹…算不上德国骨科。她大概会更担心我们不能好好走下去，或者我不能让你幸福一辈子之类的。我会努力，不止是现在，也会向你承诺好未来，不让你和阿姨失望。”

凌瑾瑜看着黎理，突然不吭声了。她其实不太明白什么叫一辈子，她还没活过那么久，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只活了十八年，黎理不过只是她的初恋而已。她对未来及相伴一生这种事没什么具体概念。但她觉得，至少现在的她每一秒钟都想要和黎理在一起，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哪天她腻了为止。这种自心底涌出的想法滚烫而真挚的，她骗不了自己。

她往前凑了凑，抱住黎理的腰，把头靠在她胸口。

“我信你。我也会陪你的。”凌瑾瑜闷声说，“你也要等我成长起来。”

黎理搂紧了她一点，听到凌瑾瑜这么说，她心头像被暖流轻轻冲刷着，有点暖，也有点痒。好似有什么压抑不住的感情冲动突破了一个口子，在圣诞寂静的夜里悄悄宣泄。她低声应了一声“好”，低头在凌瑾瑜发顶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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