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
房门被轻轻旋开,更重一些的花香随着脚步逸散进房间,邵逾白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先入眼,的是一捧还缀着露珠的杂色花束。
很漂亮,很明艳,颜色让他回忆起初见的那一天,余逢春身上的粗花呢外套。
“看什么呢?”
花束被放在手边窗台上,一夜不见的人坐在自己床边,两只同样苍老、布满皱纹的手交握在一起。
“我不太懂这些,随便剪了点,你看着玩。”余逢春漫不经心地说。
他已过古稀,鬓发雪白,是外人眼中亲切端正的老者形象,权力滋养气质,岁月只会让他更有威仪。
可与邵逾白言语交谈间,他却还有当年的影子,仿佛岁月只揉皱了皮囊,灵魂从未改变,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动人。
邵逾白对着他笑。“很漂亮。”
不知道是夸花还是夸人。
余逢春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拨开手边的仪器用线,脱鞋以后爬到邵逾白身边,和他依偎在一起。
“我刚刚收了个尾,”他说,“以后什么事都轮不到我操心了。”
他已经七十岁了,再让他处理事务,就是在虐待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