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长在这镇子里的人一样。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拿筐子里的芋头,阿姐做得,那她也试试。
沈婉笑了笑,拍掉她的手,“莫碰,粘在手上痒的很。”说着将筐子拉的离她远了些。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泠儿不是想知道纳古的事吗,你坐着莫动,阿姐告诉你。”
这种哄孩子的语气,阿姐不知对她说过多少次,可她每次都会恍惚。沈婉比她大十岁,从母后去了之后,沈婉就好像一夕之间长大了一样,与她说话越来越像母后。
她将手缩回去,蜷在怀里,乖乖坐在小兀上,“好,阿姐你说。”
沈婉瞧她乖觉的模样,又笑着摇摇头,“纳古是赫兰最勇猛的武士,是特勤部下最得力的部将,整个草原最有前途的年轻人,可他偏偏遇上了我……”
沈婉没有抬头,略过了她在王帐的那段经历,只说了纳古勒将她带出赫兰的事情。那时,她不敢照镜子,铜镜里映出的那张脸她看见就要发疯,纳古勒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回到赫兰,找他往日效忠的特勤,也是现在的可汗,求来了最好面部再创医师。
数百刀子下去,沈婉三日都未醒,纳古勒也再她床前守了三日,水米未进。
她再醒来时,脸上都是刀痕,狰狞可怖。照镜子时虽然不再发疯了,但人却木木地,无喜无悲如行尸走肉一般。
那时纳古勒心中着急,去问那位医师,得到的只有一句再等等吧。
从那之后,纳古勒每日给她涂去疤膏,直到她脸上的皮肤恢复如初,再看不出半点刀子的痕迹,可她整日里却依旧如同木偶一般。偶尔遇见年节时,情绪有了波动便又会如先前那样发疯。
这样的日子过了八九年,直到有了纳古忆,她才如梦初醒般从恍惚中回神。
她本不愿再与此前的人和事有半点关系,镇北这样贫瘠到干净的地方让她觉得心安,让她渐渐忘却王帐里,那令人作呕奢靡与淫乱。从此之后她只是泗水镇的一个普通人,可孩子出生取名字时,她还是犹豫了。
她换了张脸,药物的作用下,连声音都与以前不同了,这本是她的新生,她可以撇清以前的所有事,可她无论怎样都放不下京都里的那个人。
她的妹妹,她舍去自尊与性命,将自己揉碎了护下的人,此刻不知怎么样了。她走时她才五岁,还那样小,独自一个人在宫里会不会害怕,夜里做噩梦了会不会哭,过节的时候有没有人陪着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妹妹也该长大了吧,或许已经立府,也或许已经有了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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