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器,没了。”
祁临彦点了头。
“那我睡觉了。”秦湛呵欠连天,晃晃悠悠朝着西厢房去,“困死。”
他的手刚碰上门把手,身后,祁临彦轻声说:“晚安。”
秦湛在门前顿了顿。
之前他们俩没住一块儿,好像说“再见”还是“晚安”都可以,但现在都住一个屋檐底下了,用“晚安”又好像更合适一点。
就是别扭。
秦湛印象里,金汛淼认识他三十年,跟他一句晚安都没说过。
祁临彦就非得天天说么,城里人真讲究。
“晚。”他拉开门,钻进去前扔下另一字,“安。”
西厢房的门关上后,祁老师在院中站了一会儿才向正屋走去,准备洗澡休息。
带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后,他发现秦湛确实没骗他,四合院叫着好听,内里就是一个老旧的平房而已,卫生间连着浴室,没有做干湿分离,只用一个帘子隔开,地方也小得可怜。
祁临彦找了地方放下衣服,拿起地上一瓶白蓝相间的沐浴露。
瓶身上:大白兔奶糖味,童年的回忆!
面前是洗手台的镜子,祁老师注意到镜子里的他唇边一抹很难收回的笑意。
无论是别别扭扭的一句“晚安”,还是一瓶甜腻腻的沐浴露,又或者,是那双敏感到经常会红一红,动一动的耳朵。
秦湛总能把“可爱”这个词具象化。
“那也不用他陪啊。”秦湛嘟囔,“你,金子,还有我爷爷,不都能陪我。”
“唉,此言差矣。”二妞妞举起食指摇了摇,“我们都是你的朋友没错,但我们各有自己的生活和家庭,关起家门来,你还是一个人,我们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吃喝拉撒柴米油盐啊。”
死丫头人小鬼大,故作高深地拍了拍秦湛的肩膀:“有人陪着的地方,那才叫家。”
秦湛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得脑袋一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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