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不着痕迹地勾了勾沈斐之的袖角。
沈斐之会意轻笑,眼尾泪痣在宫灯下泛着莹润的光:
“世子爷自然是知礼。”
这话说出来,其实他自己都不信,但总要为世子爷找场子。
话音未落,袖中的手已被江淮舟牢牢握住,两人十指相扣的力道,将腰间的同心结玉佩压出细微的响动。
满座宾客只见世子与义子兄友弟恭,却不知红绸覆盖的《继嗣文书》下,还压着描金的婚书。
他们不能在众人面前三拜天地,只好借这认亲宴,在宗族谱牒上并排写下姓名;无法光明正大结发,只能将青丝缠进彼此腰间玉佩的络子里。
暮色如墨,宴席中间,江淮舟忽的起身离席,约莫半柱香后,他又笑着的回来了。
众人回首望去,世子爷手里那对活雁——羽翼如墨,颈项修长,被红色的丝带束着。
“世子爷好本事!”
席间有武将击掌赞叹,
“这季节的雁最难猎,需得在芦苇荡里守上个几天几夜呢!”
“哈哈!今日事情不一般,自然要好生重视。”
江淮舟已大步走向沈斐之,马蹄铁踏在青石板上溅起零星火花。
他解下雁绳时,指尖在沈斐之掌心重重一按。
沈斐之倏然抬眸,眼尾的泪痣在宫灯下艳得惊心。
这双雁是江淮舟亲自去芦苇荡守了三天才猎得的,羽翼未损,正合古礼中的“纳采”之意。
故而沈斐之抚过雁羽,指尖在红绸结处摸了摸。
那一夜的酒,江淮舟喝得肆意张扬。
沈斐之素来克制的面容也染上醺然。
他记不清饮尽多少盏,只觉胸腔里有什么在发烫。
多久没这般畅快了?自从家破人亡那日起,他以为自己此生再不会体会何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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