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他就困倦地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迅速入睡。

24

季临逐渐适应和女鬼同住的日子。

他的脾气不错，心思细腻，又有几分老派的绅士气质。

他每天回到家，都会对着玄关说一声：“我回来了。”

进卫生间的时候，也记得先敲门：“你好，我想上个厕所，麻烦回避一下。”

女鬼投桃报李，不再吓唬季临。

她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在极偶尔的时候，刮过一阵阴风，留下几个浅淡的脚印，安静得像一只透明的猫。

季临放松戒备，开始主动释放善意。

他推着购物车，挑选蔬菜水果，扭过头征询女鬼的意见：“你喜欢吃橙子，还是苹果？”

一个鲜亮饱满的橙子从水果堆的顶端滚下来。

他眼疾手快地接住，撕下购物袋，称了两斤。

女鬼喜欢橙子。

她还喜欢鸡胸rou和牛排、菌菇和卷心菜、藜麦饭和鲜牛奶。

季临想——

女鬼小姐无法享用心爱的食物，所以希望自己替她品尝。

这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助人为乐，愿意配合。

于是，季临的早餐和晚餐，变得非常具有仪式感。

他把健康的食物做得好看又美味，精心地摆盘，有时候还搭配一支香薰蜡烛。

他充当业余吃播，细嚼慢咽，从不浪费。

季临吃饭的时候，能感觉到女鬼就在旁边。

他的手背泛起丝丝凉意，杯子里的果汁时不时荡起轻微的涟漪。

季临的胆子越来越大。

他不太害怕女鬼小姐了。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有个沉默寡言的室友，也不是坏事。

他没那么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