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翮还是担心，从而拒绝了他随行的请求。

“别说什么可以坐轮椅。”施翮了解他，真让他去，到了颁奖的时候，他肯定要下地给她送花。

而且八成连拐杖也不愿意杵。

他垂着眸，低声说：“这是你第一次拿奖，我想在你身边。”

施翮两手环胸，“我要是没有失忆的话，七年前的省数学竞赛，还是您亲自给我颁的奖吧？”

他抬头看她，沉声说：“我希望，你人生的每个重要时刻，我都能见证。”

施翮捧着他的脸，转向侧面，正好对着病房的一百英寸大彩电，“用它也可以见证的，颁奖仪式有直播。”

曲山行抬眼，不再说话，只用一双深邃的瞳仁认真注视着施翮。

施翮立即别过脸去，“你就会这招。但是现在这个眼神对我失效了。”

“你要是实在想下地的话——”施翮顿了顿，“等秋收了我再带你去。”

曲山行还没说话，病房里的小护士都笑出了声。

她查房时最爱查这间了，天天都有新相声听。

面对施翮的威逼利诱，曲山行终于答应了安分守己。

走之前，依旧不放心的施翮还特地雇了三个护工，全方位将他看得死死的。

曲山行确实没能到现场。如果只有这样，他还不至于生气。

可偏偏，施翮领奖那天，收到了六束花。

其中五个，来自他们的老熟人。

这七年里，他们没有见面，只是每年都会寄来一张明信片，即使施翮没有回应过，也照寄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