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逃跑到招待所尽头的房间,再说到她逃跑时的慌乱……
反正能说的,不能说的,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全都说了。
至于以后他要不要决定和她当朋友,她也无所谓了。
但她刚说完,“哐当——”的一声。
顾霆州手里的搪瓷杯砸在地面上的脆响陡然刺破空气,水溅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水渍。
她好似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瞳孔骤然一缩,原本温和的眉眼此刻全是脱力般的震惊,连呼吸都卡在喉咙里。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四年前那个他被强睡的晚上,那个让他在无数个深夜咬牙切齿,辗转难眠、动用很多关系寻找的身影,那个他不止连名字,连脸也没记住的女人,竟然就是眼前的她?
他放在膝头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指尖冰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连带着肩膀都在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