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聽說情況……有些不好。」宋楚楚聞言,筆鋒猛地一抖,墨跡潑斜整張宣紙。她握筆的手微微發顫,嗓音帶著一絲顫抖:「……妳說什麼?」杏兒急道:「說是高燒不退,病得急,暫時動不得,只能留在洛川靜養一陣子……娘子別急,也許只是勞累過度。」宋楚楚一句話也聽不進去,整個人怔怔地站起來,衣袖已不覺間沾了墨。書房——湘陽王凝眉低語:「……病重?」袁總管拱手回道:「是,確是從洛川傳回來的消息。」「永寧侯身子素來康健,怎會忽然病得如此沉重?」袁總管道:「這……奴才也不敢妄言。那封傳信語焉不詳,僅說病勢來得急,需在洛川靜養,待痊癒後方能再啟程。確實……有些含糊。奴才已加派人手,暗中查探。近日應會有回音。」湘陽王沉吟片刻,語氣低冷:「再派兩人,快馬往洛川,說是送藥——」他頓了頓,眼神微寒:「要查清,是何病,有無大夫診脈,服過何藥,隨行之人可有異動……一事一節,不許漏掉。本王,要句句分明。」「是。」袁總管才剛行至門口,尚未跨出門檻,外頭便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王爺……!」宋楚楚不等通傳,已匆匆闖了進來,裙裾凌亂,氣息不穩。她慌張地福了一禮:「王爺……妾聽說,爹爹他……重病在身,如今落腳洛川,情況危急……」湘陽王眉目一沉,擺手讓袁總管退下,目光落在她神色倉皇的小臉上。「妳從哪裡聽來的?」「是杏兒……她從街上聽見的,說是侯府的丫環傳出的消息……王爺,消息是真是假,妾不知,可妾……真的放心不下爹爹……」她的聲音愈說愈輕,眼圈早已泛紅。湘陽王的聲線放柔了一分:「本王已派人前往洛川,近日便會有確切回報。楚楚,妳若信本王,便莫再輕信市井流言,更不可驚慌成此模樣。」她低頭,咬唇不語,片刻後卻抬頭,聲音顫顫:「王爺……洛川離京僅數日的馬程,若連這點路都無法繼續,只怕……病得當真不輕。妾……妾想親自去一趟……」湘陽王眼神微斂,唇角卻勾出一抹冷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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