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陽王聲音冷下來:「宋娘子。」小將神情一震,忙更正:「是。回王爺,大夫說宋娘子染了風寒,兼之過於勞累,又似是途中墮過馬,臉上與左腿皆有擦傷,所幸無礙骨筋……眼下需靜養幾日,服藥調理。」此時永寧侯開口道:「陳易,且先退下吧。」年輕小將拱手應道:「是。」遂無聲退下。廂房內,唯餘她的主君與父親。湘陽王拾起藥膏,俯身將藥細細塗抹在她臉上的傷處。那道擦傷尚未結痂,映在她嬌美的臉龐上,觸目驚心。——竟然墮馬了?親王眉頭緊蹙,心頭翻湧的,是壓不住的怒意與心疼。指間力道不覺失控——「咔」一聲輕響,藥瓶在他掌中碎裂,尖銳瓷片劃破掌心,滲出一線鮮紅。永寧侯見狀,剛欲上前:「王爺——」他卻聲音冷定如常,輕甩了甩手中碎瓷,低聲道:「無礙。待會兒讓大夫重新奉上一瓶藥。」永寧侯於榻前負手而立,垂目望著宋楚楚蒼白的面容,良久,才低聲歎了口氣,似是斟酌再三,終於開口:「王爺,楚楚既已入了王府,便是王府中人。」他頓了頓,語氣添上了一份隱忍:「老臣不求她尊貴榮寵,只求她一世安穩,平平無虞。王府規矩森嚴,怎會讓一個小女子,獨身奔行至洛川?」湘陽王臉色微變,指節緊握,掌心傳來一陣刺痛。是誰寵得她膽大妄為?是誰教得她一身翻牆、使鞭的本領?慈父被永寧侯當了,縱得女兒無法無天,現在卻要他來當那個嚴夫,罰得她跪、罰得她哭,罰得她連口水都不敢喝……這樣才算好?這天下的理真被這父女說盡了。可當他的目光落在宋楚楚青紫的臉頰時,心頭還是被那份心疼和愧疚掐得悶痛難當,難以呼吸。他既知她已被寵壞,他便應教得更狠,看得更緊。片刻後,他終於開口,語氣沉而緩:「此次是本王疏忽。本王定會多加管教。」永寧侯聞言,也低歎了一聲:「老臣又何嘗不知……這女兒難管,性子又倔。是老臣多年溺愛之過。還請王爺,該罰便罰,千萬莫學老臣——心太軟。」親王啞聲道:「侯爺放心。她犯的是王府之禁——本王定不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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