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小荷垂首回道:「王爺在別的廂房歇息,並無傳喚娘子的意思。」宋楚楚垂下眸,指尖輕輕摩挲著衣袖,半晌未語,只淡淡道:「知道了。」她照例喝完了藥,吃了一些晚膳,便早早躺下。可這一夜,燈未熄,她也未眠。這數日,日復一日皆如一式:馬車依時啟程,驛站按點投宿。她的飲食湯藥皆由小荷親自照應,從未怠慢;每日替她梳妝更衣、擦藥、沐手拭足,妥貼如常。只是——湘陽王從未出現。她偶爾從窗縫望見前頭那輛素黑馬車,低調無紋,卻怎麼也看不見那車窗後的身影;到了驛站,也從未步入過她的廂房一步。她哭了好幾日。不是放聲的那種哭,而是睜眼就濕的眼尾,喝藥時嗆出的哽咽,還有夜裡縮在被中時悄悄擦乾的臉頰。這一夜,她睡得極輕。火盆漸冷,她輾轉反側。終於,在小荷打盹時,她悄聲起身。穿衣、披襖、躡足至門邊,屏息推門而出。驛站靜夜,只有前方一間廂房尚有燈光未熄。她壓下心頭怦然,走得極慢。直到她在門前停下。門未關緊,燈縫從中照出一束微黃。她咬了咬唇,終於抬手輕輕推門。屋內果真是他。湘陽王身著素色中衣,正坐於案後翻看書卷,眉眼沉靜,燈光映得他側臉輪廓冷峻如刻。他聽見聲響,抬眼望她——兩人四目交接,皆怔住。她不知該說什麼,只低低喚了一聲:「王爺……」那聲音柔中帶顫,似哭未哭。她臉上的瘀青已退去濃紫,轉為淡青泛黃,自頰骨延至耳際,斑駁難掩。即便上了薄粉遮掩,仍隱隱透出,襯得雪膚明眸,愈發憔悴。他目光一凝,落在那未褪的舊痕上,胸口像是被什麼壓住,悶得難受。卻只是移開視線,不讓她看出一絲軟意:「誰許妳來的?」她跪下時,雙膝重重磕地。「妾知錯了……」他望著她,沉默片刻,眼底翻湧著什麼,最終只冷聲開口:「違抗王令,擅自離府,輕賤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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