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母妃当真会因此骂你?”她抬起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会啊!儿女不听话,做错了事,总是会挨骂的。我若是女工学得不好,或是功课背不出来,还会挨板子呢。皇兄从小到大,难道没有被母后责罚过么?”一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应慈琏心中最隐秘的伤口。被责罚?他的母后,连多看他一眼都吝啬,又怎会舍得花力气来责罚他?责罚,那也是一种爱或怨,一种带着期望的管教。而他,从未得到过。应慈琏的喉咙有些发酸,移时,才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应惑珉听到他的回答,脸上露出了真切的歆羡之情,她叹了口气:“那必然是皇兄优秀过人,找不到错处。唉,我可真羡慕皇兄啊。”那一刻,看着她脸上那不似作伪的神情,应慈琏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蛰了一下。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所认知的世界,或许并不是它的全部面貌。看着眼前这个哭得鼻尖通红、说话带着傻气、却又鲜活得像一团火焰的meimei,应慈琏鬼使神差地,没有再坚持赶她走。他最终还是亲自去了一趟昭阳宫,向贵妃说明了缘由。贵妃果然如他所想,没有丝毫责备,反而一脸温柔和歉意,不断地向他道谢,感谢他及时援手,并请求他帮忙照顾几日,等应惑珉病好了,她再亲自来接。那份发自内心的、对女儿的关切和担忧,是应慈琏从未在自己母亲身上感受过的温度。于是,应惑珉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栖梧宫的侧殿。起初,他以为等她病好了,自然就会离开。可没想到,她的病好得很快,人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应惑珉就像一颗温暖而黏人的小太阳,强行闯入了他那座冰封多年的孤寂宫城。似乎便再也不走了。她会抱着汤婆子,凑到他的书案前,看他批阅奏折。他看的那些枯燥的文字,应惑珉一个也看不懂,却总能发表一些稀奇古怪的见解,惹得他忍不住想要发笑。她会缠着应慈琏,让他教她写字,她的小手握着毛笔,颤颤巍巍,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像一只只小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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