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一顿,缓慢站起身来。她瘦的不能再瘦,肚子凸出,像是将她拖拽着一般。盯着桌上的牌位,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眸没有半点光亮,“我以为你会说,因为我腹中还有将军的孩子。”说着转身,艰难的向前几步,语气自嘲“如今大公子生死未卜,二公子离家不归。我的肚子就像保命符一般。我知晓,府中人之所以对我恭敬,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喻幼清平静道:“你若不想生,今夜我便可助你送走这孩子。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辱你。”“你说什么?”沈莺诧异惊骇,甚至还有些许恐惧。“你若想生,届时我会将孩子视如己出。你若想留在将军府便留下,想做女官便进宫中,想潇洒自在,也可拿着金钱去云游。无人敢拦你。”少女侧目,“选择的权利,在你自己手上。”沈莺开始颤抖,她甚至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偏偏眼前之人又是如此的真切。她三岁时被卖为奴,五岁便被暗门收入,数十年来只有听从命令,从未有人说过这些。喻幼清仍跪坐在原地,“沈莺,我从未将你视作仇敌。你何时想要新生,便来寻我。”一句话,几乎使沈莺四崩五裂。眼角似乎有些濡湿,她呆愣的用手绢擦拭,可接下来便是更加汹涌的泪水。灵堂内传来女子痛彻心扉的哭声,门外守候之人不敢入内,纷纷探头去看。那哭声渐止,沈莺红肿双眼走到喻幼清身后,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来,双手颤抖,“给将军清理遗体时,在他身上寻到的。”那是盛荣惯用的信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赠吾妻幼清”。喻幼清手指一颤,指尖像是被火灼热,又疼又烫。沈莺则是朝着相反方向离去,“人的情爱太过复杂,也太过伤人。公主殿下,我不知你是否对将军动情,可将军……他心中有你。”纤细手指拆开信封,其中信纸受潮泛黄,上面字迹也变得模糊。确切的说,信封里有两封信,一封是给皇上的陈情表,而另一封,是和离书。他在陈情表中将逃出京城的一切罪责揽到自身,详细阐述了他是如何“逼迫”喻幼清带他出城,又是如何“逼迫”她带他去江南。和离书中则是痛斥少女嫉妒无德,嫁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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