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我曾偷偷去过她的房间,在柜子里发现了一副画像,那画像上的人……是一位带着面具的男人。”“再后来她有了身孕,将军府上所有人都很欢喜,可唯独她,还是不高兴。那时的她仍旧瞧着天井出神,每每瞧见我,都会侧开脸颊,用手帕拭去泪水。”从未有人同盛舒怀说过这些。他记忆中的母亲温柔,却整日郁郁寡欢。幼时的他只有模糊的记忆,母亲对大哥很好,好到甚至忽略了他,可大哥从不领情。哪怕大哥因病双腿残疾,可所有人的目光也始终停在他身,从未关注过自己。他知道母亲不爱盛荣,他也恨母亲不爱盛荣。直到母亲去世,他才明白自己恨错了人,他应该恨的,是盛荣的中庸和无能,所以他立志,绝不要做和盛荣一般的人。“大哥是要与我谈心?可惜……我母亲死的那刻,我早就是无心之人了。”盛思远眸光晦暗,好似未曾听到他的话语,“七岁时,我在太学因残疾而被人嘲笑,是三公主出现将那群人驱赶,她给了我一块玉佩,说日后定会嫁给我。可后来也是因先帝的忌惮,一切成为泡影。你我二人今日结局,皆是先帝与皇权导致。”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盛思远收回目光,双臂一左一右扣上木门。“你去北疆之后,会有人时刻盯着你。我会成为公主的一把剑,倘若你有任何异动,我会第一个刺向你。”盛舒怀不语,双腿狠夹马腹,扬长离去时语气全是不屑,“与其在此处与我废话,不如去瞧瞧厢房的那群废物是否健在。”公主府烧起熊熊大火,前几日新帝送来的面首有的葬身火海,有的被烧伤重病,仅剩下那么三两个人,却因火势太大而被吓得呆愣。喻幼清身体尚未恢复,随手一挥,便将这群人安排到了其他宅子,并让人请了京城中最好的医师。这一年的京中再也不像晚年那般太平,新帝和三公主携手共治朝政,从百姓的徭役赋税到贵族的荫承世袭,几乎全部翻新,事无遗漏。朝中曾经对这位年轻新帝的议论声越来越小,甚至有些老臣已心生赞许,好似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危机,往往藏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