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冲动的成生让她无能为力,眼看成雄眼睛都发木了,她进屋抄起瓷瓶,拔掉瓶子里的假花,径直砸到成生头上。瓷器碎裂,世界终于安静了。
十四年前,她是这么砸成雄的,今日,她又是这么对成生的。
她用毛巾按着成生冒血的伤口,摸了摸他的鬓发,用那无尽温柔的腔调说:“走吧,我会送他去医院,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他也不会有事的。”
成生恍若大梦初醒,他被漆岭梅包扎好伤口,又被塞了一叠现金,她要送成雄去医院,所以不能给儿子买临别的车票,也许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见成生了,如果今生不能再见,那么她希望成生一切都好。
直到上了火车,看着窗外晃过的矮山,洼地,偶尔闪现的房屋,他突然萌生出一种想逃的冲动。他低头凝望着自己的手,白净,除了甲缝里的红,让他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如果漆岭梅没有拦他,那么他这会儿坐的就不该是火车而是警车了吧。
成生勾着头,持续陷入低落的情绪,接踵而来的自我否定像根刺,攮进他心窝,怎么办呢,他原来是这种人,如果尚思游知道他做过的事,会不会不要他……尚思游生起气来太可怕,他哄不好,他哄不好的。成生又蜷了蜷肩膀,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只有母胎里姿势才会让他重获安全感,而漆岭梅给他的庇护只能到这儿了。他并没能在成雄跟前逞到威风,成雄甚至连那份自信都给他剥夺了,他太糟糕,糟糕到不敢回去面对尚思游了。
成生仍住在出租屋,他爸的屋子他压根儿不敢踏足,尚思游两天后才回来,落了地直奔巷子,敲开了他的房门。
久别重逢,尚思游看着明显瘦了一圈儿的小孩,一把把他揽进怀里,抱的好紧,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化作自己的一部分。
“瘦了。”尚思游抚着他的脑袋,爱怜的弄乱了那茸茸的发顶。
成生在他怀里抽鼻子,连日里来久未发声,嗓音哑哑的,低声唤:“哥。”
“怎么不告诉我?”尚思游叹气,没有被成生需要,心中有些挫败,可挫败远比不上心疼,他托着成生的屁股把他抱起,用幼时大人抱小孩儿最常用的姿势,把他抱到沙发上。成生还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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