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醒来时,看见张怀予正伏在床边。
于是他好像知道嘈杂的光明的来处。
兴许这世间确实没有因似曾相识而起的爱恋,却有十年生死的久别重逢。
“你醒了。”张怀予很轻易地被他的视线惊醒,他因眼下的淤青显得有些憔悴,他手上新换过的歪歪扭扭的纱布显得有些狼狈,但正午的阳光自他身后张扬地探进来时又很好地遮掩了这些缺憾,使他看起来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喜悦。
可惜病床上的人发不出什么声音,大医院的效率又高,医护鱼贯而入,查了数据又换了仪器,随后给了个预后良好的判断。
由此周平大抵知道自己应该昏迷了超过三十个小时,并在一些顺利运转的检查流程的间隙,与守在病房但时远时近还尽量想办法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进行一些眼神的交流。
如是的忙碌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病房里又安静了。这医院的病床也颇为高级,又带电动又带有不同折叠角度的,此刻他竟能科学又舒适地维持一下坐姿。
还能开口说几句,比如:
“你怎么也受伤了?”
张怀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低头看了眼腿上,还好裤腿做了遮掩,“没事了,就,呃,擦破点皮儿。”
他现在可听不得“没事”这种话。
“什么伤?及时处理了吗,会感染吗,创口需要每日清洗吗,需要每日打消炎针吗?”
“没那么多事,一点小伤,不麻烦的。”
“但我的伤应该需要。”
张怀予不说话了,他好像感觉缝过针的小臂闷闷地疼。
“现在都在医院里了,别撑着。”
“对,”张怀予连连点头,“但真没事了。我送你过来的时候,这边还要给我建档呢,我医保卡定点又不在这儿。”
“这是——”周平看了看窗外,“是h市?”
“对。”张怀予又坐回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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