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喘过这口气来。“杀了关在水牢里的那五个,五个苦力。褚芦生他们……全都死了!”
听完阿诚的话,张韬铭倒觉得松井浩二并不是冲着殷蘅樾来的。这念头一闪而过,却并未让他敢有丝毫松懈。老爷的安危才是顶天的大事。他将殷蘅樾搀扶起来,安置回内室的软榻上,低声嘱咐了丫鬟几句,这才转身,让阿诚带他去前院。
阿诚引着张韬铭穿过层层叠叠的宅院回廊。脚下的青石板路,张韬铭闭着眼都能走熟。他们最终穿过一道厚重的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便是殷家的前院。
这前院,气象森严,格局开阔,与后宅的幽深私密截然不同。它不仅仅是殷家宅邸的一部分,更是整个五寅镇的权力核心,一个不容置疑的象征。
殷蘅樾虽然将后院的住所改建成了西洋样式,可是前院却还是保持着百年之前的模样,古朴威严。
五寅镇,这片江南水乡的一隅,自打有镇子那天起,就没有过官府的“镇公所”。因为不需要。殷家便是五寅镇的天。高耸的青砖院墙圈起的这片天地,就是五寅镇的衙署。历任殷老爷,端坐于前院正厅的那张太师椅上,便等同于端坐于五寅镇父母官的官椅上。镇民的婚丧嫁娶、田土纠纷、盗抢斗殴,乃至生杀予夺,最终裁决的权柄,都落在这座前院里。
张韬铭踏进这片熟悉的领地,混杂着敬畏与归属感的复杂心绪。这里就是五寅镇的“公堂”。正对着大门是五间正厅,飞檐斗拱,气派非凡。厅堂内高悬“明镜高悬”的匾额,下方摆放着威严的条案和座椅,那是殷老爷们理事的地方。多少年来,殷家先祖和如今的殷蘅樾,就是在这里一言九鼎,决定着五寅镇千家万户的命运。厅堂东侧,是处理日常庶务的账房。
而正厅西侧,则是一座由厚重条石垒砌、铁栅封门的水牢。平日里,水牢的铁栅门深锁,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如今,松井浩二的屠刀竟染红了这代表殷家无上权威的禁地。
阿诚的脚步停在水牢入口,他不敢再进去一次,指向那黑洞洞的铁栅门:“张会长,就在里面,褚芦生他们大概都死了。”
水牢深处飘散出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污水的恶臭,地狱般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张韬铭方才升起的一点豪情突然间消失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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