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鹤存此人占据要津,手握重兵,既不能为我所用,就只能将其毁灭。他若不倒,我们的人就活不了。你以为我想,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以为我愿意看到那些士兵一个个躺在军营里翻白眼吗?师父不是也说过,在时代之中,人人都是沙粒。”
“若我们真是沙子,那你也不该妄想着用沙堆出塔。那不是时代,是你们的野心。”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沉静,“那些得了瘟疫的士兵,痛苦哀嚎,眼睛睁得老大……他们不是棋子,他们是人。”
“小禅,你被人蛊惑了。你跟着师父太久,受了他老人家那套不合时宜的仁心影响太深。世道纷乱,人心叵测,你无法分辨真正的利害是非,这都不怪你。我只要你记住:不管我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和我今后的好日子,你不要怪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你,我只有我们两个是真正相依为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他们的死活,他们的痛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我们活下去,活得更好,任何代价都值得。”宋执钧的眼睛里蓄起了一层薄薄水光,“这些话是我最后一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直到宋执钧的脚步消失,杜隐禅才抬起手,摊开掌心。那粒暗红色的药片,像一颗凝固的血泪,她忙将药片裹进锡纸。
可是,怎么将药片递出去呢?
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房雪樵,那傻子虽然是一根筋,好在可靠。她信任他。但宋执钧看得紧,她出不得客栈。
对,还有房雪樵的师哥,老孟。
老孟是雷鹤存的兵,所以药不能由老孟送去,不然会将老孟卷入这场是非。
以铜燕子门三师兄的身手,孤身潜入戒备森严的殷府见房雪樵,想必不会很难。
她从走到窗边一瞥,只见宋执钧弯着身子,与徐志鸿几人在检查她昨夜偷开的那辆车。
从房中悄然下楼,她无声的摸进老孟住的那间屋子,低声嘱咐了几句,说明利害关系,将锡纸包着的一片药片和一封信交给老孟,叫他尽快送去给房雪樵,并叫他送完就走,切勿多问。
老孟一听这锡纸之中包着的可能就是解药,心头大震,先向着杜隐禅施了个大礼,将锡纸包贴身装好,便大步走出客栈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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