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对面漆黑一片,只有密线般的雨丝,斜斜地从深灰色的视野中迅速划过,方听没有站在十七楼的玻璃夹角,对面没有亮灯。极短的失落后,祝拾肆匆忙拉起窗帘,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黑暗的客厅中亮起一道冷光,屏幕很湿滑,触摸不灵光,祝拾肆用手心手背擦了又擦,终于点到了方听的号码。打给他?不打给他?沾着水痕的屏幕花花的,上面冒出许多红绿色像素点,祝拾肆走来走去,踩到了yingying的纸片,触感是一封信,从茶几掉到地上的信,是方听写的。方听。祝拾肆念着这个名字,啪地打开客厅的大灯,同时按下了拨号键。饱满的光照投下来,雨声似乎也小了,进水的听筒里,拨号带着呲呲的响声。然后,祝拾肆看见从铁盒中洒落的明信片和茶几上、沙发上的信封混在一起,然后,祝拾肆听见了“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突然恨方听。凭什么方听可以若无其事地来,再若无其事地走,留下“证据”,让祝拾肆知道他来过,他走了,并且告诉祝拾肆,你不可能忘了我。他又知道这种恨是矫情的,无理的,是自找的,活该的。迅速抽身,及时止损,成年人的感情不就该如此吗?于是在短短的仇恨之后,祝拾肆恢复了平静,像一个成熟大人该有的样子,把手机收好,把明信片和信捡起来,把地拖了,但怎么拖,地板上都是一滩水。哦,原来是衣服上的水,忘了换了,忙碌半天,白费功夫,祝拾肆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收好的明信片和信也随手撂在了地面。泛黄的和雪白的纸,干燥的和湿润的信,铺在地板,把水迹盖得严严实实,祝拾肆睡在软垫边,垂着手,眼睛盯着它们,脑中一片空白。离手指最近的一封信几乎全湿了,深蓝色的字体慢慢透到起着淡淡黄斑的信封上,一段一段,内容断断续续。“你眼中的红痣是不是左边两颗,右边一颗,我突然对这件事很好奇……我很想你……光看以数字作为的代号不能缓解我的思念。”祝拾肆定住的眼睛眨了一下,目光恢复了一丝生气,视线慢慢在纸片堆成的小山上巡逻,茶几脚下,祝拾肆看到了对应的回信。“左二右一,你连我的样子都忘了吗?”落款写着加大加粗的“祝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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